我看见信息,立刻给金生水拨过去了。
结果电话已经关机了。
我心中一沉:难道真的出事了?
金生水,算是我在灵州市的朋友了。
这家伙虽然不太靠谱,但是人品还不错。
我稍稍辨认了一下方向,快步向市区走去。
我一边走,一边给金生水打电话,都没有人接。
十分钟后,我上了大路,拦了一辆车。
司机要下车窗来,对我破口大骂。
我也懒得和他解释了,直接用拳头和他商量了一下。然后司机变得很热情,答应把我带到市区。
半小时后,我已经来到了定位地点。
那是一个刚刚修好的十字路口。
因为地处偏僻,所以整完都没有什么车来。
我下车之后,开始查看这里。
很快,我在路边看到了一溜破碎的碗。
碗里面还有一些冷了的米饭,残缺不全的供品。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纸灰,似乎刚刚有人在这里烧过纸钱。
一阵寒风吹过,纸灰四处乱飘。
难道,这里就是阴司宴的地点?
金生水去什么地方了?
我在这里转了一圈,忽然发现在人行道的砖缝里面,塞着一张纸。
我把纸抽出来,看见上面用血歪歪扭扭的写着一个金字。
这应该是金生水留下来的,想要提醒我,他就是在这里出事的。
可关键是……他现在去什么地方了?
我在附近找了一圈,再也没有金生水的踪迹了。
他只给我留下一个字,完全没有指明方向。
我想了想,在地上点了一根蜡烛,轻轻的烤那个字。
可是黄纸已经被我烤的冒烟了,我依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我忽然有一种感觉,金生水应该在一个超出我认知之外的地方。
他,是被阴司扣押了?
还是,参加完阴司宴之后,被另外的人给抓了?
我犹豫了一会,抱着侥幸心理向金生水家奔去。
但愿这小子是参加完阴司宴之后,得意忘形,想要耍我。
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放下心来,然后痛痛快快的揍他一顿了。
十分钟后,眼看着金生水的纸扎店就在前面了。
我快步走上前去,咣当咣当开始砸门。
然而,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我深吸了一口气,一脚踹在门上,门锁断了,大门被我踹开了。
里面黑着灯,确实没有人。
我摸了摸电视机,也是凉的。
金生水确实没有来过。
我坐在他的床上,看着满屋子的纸扎人发呆。
这小子,到底去什么地方了?
我沉思了一会,觉得想要弄清楚这个问题,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弄清楚阴司宴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而阴司宴上的消息,我只能找两种人问。
第一种人,是举办宴会的人。
第二中人,是参加宴会的人。
举办宴会的人是阴差,我和他们说不上话。
况且,我曾经杀了阴差的法身,如果他认真追究起来,我恐怕还会有危险。
第二种人,则是参加宴会的人。
按照金生水的说法,能参加宴会的人,都受到了阴司的邀请,都是走阴人。
这些走阴人精明强干,因此可以参加这种表彰性质的宴席。
那么……如果我把灵州市的走阴人都找出来,挨个询问一番,是不是就能问出来金生水的下落了?
可是,灵州市的走阴人都有谁,我还真不知道。
我想了想,恐怕只有一个地方能查到了。
城隍庙。
城隍庙中的城隍,主管一城的走阴人,庙里面一定有走阴人的名册。
如果我能把名册拿到手,那就可以查出来谁是走阴人了。
不过,走阴人名册这种东西,乃是绝密,城隍绝对不会给我看的。
想要看到,恐怕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偷!
想到这里,我给巴七打了一个电话:“七哥,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巴七很痛快,说道:“你在哪?我立刻赶到。”
我纳闷的说道:“你不问问是什么事?”
巴七笑了笑,说道:“不用问,你肯定不会害我。”
我说了金生水纸扎店的地址,时间不长,巴七开着车来了。
我没有让巴七下车,直接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
我想了想,对巴七说道:“我需要借你的阳寿用用。”
巴七愣了一下:“借命?”
我笑了笑,说道:“你别担心,只是暂时借一下而已。”
“你曾经杀过人,身上有杀气。”
“过一会我会用蜡烛封住你的阳寿,让你看起来像是阳寿将尽的人。”
“我会带着你去城隍庙,当你摇摇晃晃,倒在城隍庙的时候,城隍肯定会忍不住出来查看。”
“他会尝试勾走你的魂魄。毕竟,城隍都是走阴人升上来的。勾魂,是他的老本行,拿手好戏。他肯定忍不住。”
“而我,就会混进城隍庙,拿一些东西。”
巴七咧了咧嘴:“那我……”
我笑了笑,说道:“当你的魂魄被勾出来之后,你身上的杀气会冲破蜡烛。”
“那时候,你会瞬间成为生魂。”
“当城隍发现你还活着的时候,会大失所望,把你的魂魄放回去。”
“而我,已经带着东西离开了。”
我说道:“七哥,你放心。城隍没有胆量违背阴司的意思,勾一个无辜活人的魂魄。”
巴七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听你的。”
我长舒了一口气:“那好,我们准备准备就出发吧。”
“记住,过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挣扎,也不要反抗。即便我出了事,你也不要救援。”
巴七嗯了一声。
在城隍庙偷东西。巴七这个工具人没什么危险。
真正危险的是我。
一旦被城隍发现,我多半不能活着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