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纳闷的看着东方雨。
从我进入这大门以来,东方雨就给我一种乖巧懂事的感觉。
东方城和老者商议婚事的时候,怎么看都像是临时起意,甚至都没有征求过她的意见。
可是她一点要反抗的意思都没有,顺从的接受了。
而现在,她为什么要当众撅成蛟的面子。
我总觉得,东方雨这么做,有更深的原因。
甚至,她已经提前谋划很久了。
东方城有些恼火的说道:“给我坐下,不得无礼。”
东方雨笑了笑,说道:“我只是好奇而已。”
“我觉得,修行人可能有点像是武侠。大家总是要争个天下第一的。”
“听说和自己实力相仿的人,也喜欢较量一番。”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成大师厉害呢?还是伏阳厉害呢?”
成蛟没有说话。
让他承认我厉害?他是万万不肯的。
让他承认他自己厉害,那也不合理啊。
毕竟,我曾经杀了阴差和判官。
而成蛟仅仅是把判官击退而已,而且还被判官打断了一根肋骨。
还好,成蛟旁边的老者帮他解了围。
他笑眯眯的说道:“伏阳,我也听说过。确实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我也确实听说他杀了判官和阴差。”
“不过这种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所谓传言,恐怕是不能轻信。”
“退而言之,就算他真的杀了判官和阴差。那杀的也是灵州的判官和阴差。”
“灵州穷乡僻壤。判官和阴差的实力,都要比上京弱了一线。”
“因此,他们两个的实力究竟如何,现在还真是无法下定论。”
那些修行人立刻点头附和,纷纷说道:“是啊,是啊。咱们上京的修行人,肯定比灵州要厉害。”
“而上京的阴差,肯定也比灵州的阴差厉害。”
“这个伏阳是不敢到上京来,否则的话,成大师和他比一场,众目睽睽将他打败。”
“那么谁强谁弱,也就一目了然了。”
成蛟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东方雨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恼怒。
而东方城都快吓傻了,他低声向东方雨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向成大师道歉。”
东方雨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这一次,我经历了一番生死。”
“死过一次之后,很多事情我都看开了。”
“爸,我还在阴差那里,看到了生死簿,看到了我东方家的未来。”
“我们……实在没有必要恭维这些修行者了。”
“就算有他们在,我们东方家也无法长久。”
“我们得罪的是阴差,谁也救不了我们。”
“除非……遇见一个敢杀阴差的人。”
东方城脸色大变。
他的身体都在颤抖。
他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真……真的?”
东方雨点了点头:“我真的看见了。我们东方家,很快就会轰然倒塌。”
东方城有些疲惫的瘫倒在椅子上。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东方雨,心想:这家伙的话题,怎么一直往我身上拐呢?她到底想干什么?
而东方雨看向成蛟,说道:“成大师,刚才长辈们议定我们的婚事,我没有反对。”
“我只是一个弱女子,除了略微的姿色之外,实在没有什么可让人用的了。”
“我觉得成大师是一个英雄。如果真的能嫁给你,保我东方家平安,倒也无妨。”
“可是我刚才听了很久,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
“我斗胆,问我未来的未婚夫一句:你,真的击退了阴差吗?”
“你的肋骨,真的是被阴差打断的吗?”
成蛟勃然大怒,咬着牙说道:“不然呢?”
东方雨呵呵笑了一声,说道:“可是我却分明看到。”
“当阴差过来的时候,我父亲吓晕了,”
“你并没有管他,而是捏了一个法诀,躲在了墙角。”
“阴差进来转了一圈,没有找到我。然后就离开了。”
“自始至终,他们没有理会你。而你也没有发出任何攻击。”
“成大师,不攻击阴差,我能理解,毕竟你不是阴差的对手。”
“但是,你为何要在这里自吹自擂呢?”
成蛟大吼了一声,用力一拍桌子。
那桌子立刻塌了。
成蛟并指如剑,指着东方雨说道:“你敢胡说八道污蔑我?”
东方雨摇了摇头,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成蛟气急败坏的拔出剑来。
东方雨惨然一笑,说道:“杀我,还需要拔剑吗?”
成蛟一愣。
这时候,旁边的老者淡淡的说道:“东方小姐。你亲眼看见阴差找你了?”
东方雨点了点头。
老者说道:“那阴差为什么没有找到你呢?这恐怕有点不合理吧?”
东方雨说道:“一路护送我回到上京的吴大可,给了我一道符咒。”
“凭借这符咒,我坚持了三十秒钟,没有被阴差发现。”
“还好,阴差不是特别有耐心,略微找了一会就放弃了。”
老者说道:“符咒?”
东方雨摊开手掌,里面有符咒的残片。
老者凑过去看了一会,顿时眉头紧皱。
显然,他意识到东方雨说的可能是真的。
但是周围的那些修行者不知道,他们还在寻找东方雨的破绽。
他们纷纷说道:“这个吴大可是谁?他一路护送你回来?我们怎么不知道?”
“对了,有人不是在火车上见过东方小姐吗?当时有一个叫吴大可的人吗?”
这些修行人找来找去,把火车上的女人和乞丐找出来了。
这两个人面露难色,然后点了点头:“有。”
这下,众人都沉默了。
老者难以置信的说道:“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吴大可,有这样的本领?”
“老夫倒有些不敢相信了。”
这时候,外面有修行人跑进来,大声说道:“成大师,刚才那两个灵州来的祝由术士,已经被我们抓住了。”
随后,金生水和姬衍圣被推了进来。
成蛟冷笑了一声:“又是灵州!”
他提着剑走过去了,显然是要拿他们两个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