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人彦坐到书案后,刚拿起一本奏折,就有太监跑进殿中通报。
“皇上,东厂派人来报,说是在城里见到了襄阳郭靖,还有之前闯宫救杨过的那个老疯子。”
余人彦沉吟稍许,“小心查探对方人数,但不要一直监视,以免打草惊蛇。”
“遵旨。”
当初扣住杨过的时候,余人彦就料到肯定会有人来救他。
高手都有轻功在身,只靠军班路数的士卒,必然是防不胜防,事倍功半,所以除了加强守备以外,不愿意坐以待毙的余人彦专门派人去了趟襄阳,找机会偷画了郭靖的画像带回关中。
余人彦头脑风暴了一番和杨过关系交好的高手,发现大多数都是不会亮明旗号,现身于人前之人。
想要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少有的例外,就是郭靖。
因为要协助襄阳防务的缘故,郭靖整日俗务缠身,想要在襄阳见到他,画幅他的画像,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实在是最好的突破口。
郭靖的画像被带回关中之后,余人彦命关中最顶尖的画师临摹了几十份,分发于东厂各档头,严令他们牢记郭靖的样子,一旦在关中见到,立刻禀报。
以郭靖的性格,真要是有人想要联合起来救杨过,不论人数几何,郭靖都必然会在其中。
如此,只需认出他,然后提前做准备就好了。
当晚,皇宫西角,殿前军驻地。
殿前军负责皇宫前朝的戍卫,巡防范围是在皇宫内部,但皇宫大内,军营驻扎,自然不能在宫内占地。
杨过本来是被关在宫中最外围,供巡逻殿前军休息的侍卫小院之中,不过因为欧阳锋之前几次闯宫救人,虽然没能救走杨过,但动静属实闹得不小,未免惊扰到宫中的各位贵人,也为了再有此等事发生,可以便于支援,杨过已经从侍卫小院,被转移到了宫外的殿前军驻地。
殿前军的人自以为行事隐秘,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大内宫墙森严,却更是四面漏风。
今夜恶客上门,便是明证。
几道寒光破空,把守营门的四个禁军同时倒地。
第二日检查尸体,发现四人的喉咙上,都插着一枚银针。
附近值守的禁军听到倒地的声音,很警惕的拔刀举枪,刚要试探着问一下营门那边,两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从营门飞了进来。
值守的禁军刚要发喊,他们身后竟然发出一阵笑声。
后背发凉的回头一看,竟然是个满头白发,但笑容幼稚的老头。
白发,幼稚,这两个词融合于一身,说不出的别扭。
老头笑的幼稚,手上功夫却是老练的很,寥寥几招,就将这些禁军全部放倒。
好在这老头杀性不重,出手有分寸,只是将几人打晕,没有要他们的性命。
三人走在前面,负责料理巡逻值守的禁军,三人后面,又有两道人影出现。
没多久,几人就来到了关押杨过的营帐之外。
“杨小子,我来救你了。”
“克儿,爹来救你了。”
两人一左一右冲了进去,不过转眼就又退了出来。
紧随其后出来的,是几十支冒着寒光的箭矢。
这就是讯号,周围的营帐中,突然冲出了大批士卒,从四面八方朝这边围上来。
宫墙上,上百名弓箭手站了起来,整齐的挽弓搭箭,瞄准了闯营的众人。
士卒手中的火把,将营地照射的几如白昼,将黑影们的容貌照清。
这些人里,有男有女,气质亦是有正有邪,还有两个半人是余人彦所认识的。
一个是当初在终南山遇到的西毒欧阳锋。
一个是当初救过自己一命的九指神丐洪七公。
还有半个,则是只见过画像的郭靖。
郭靖旁边的那个成熟美女,应该就是同人文霸主,黄蓉了吧。
余人彦站在宫墙上,朗声道:“各位夜半而来,必是恶客,但作为关中的东道主,朕有容人之量,不但不怪罪你们,还给你们布置了个欢迎仪式,怎么样,可还过得去?”
白发稚气的老顽童有种捉迷藏输了的感觉,手指着余人彦,就要输出一波垃圾话。
黄蓉拦住他,“没时间和他废话,冲出去再说。”
洪七公道:“蓉儿说得对,老顽童,现在不是玩的时候。”
老顽童悻悻然的放下手,“那好吧。”
余人彦居高临下,视野极好,察觉到他们要走,把手一指。
“给朕杀。”
两边几乎是同时有所动作。
郭靖他们要往营外冲,宫墙上的禁军松开弓弦,过百支箭矢朝着郭靖等人射去。
郭靖这些人里,武功最差的也有绝顶级,有所防备之下,自然不会被这区区百余支箭矢所伤。
百余支箭矢,很轻易就被他们尽数挡开。
不过趁着这个时间,包围在四周的禁军步卒已经压了过来。
宫墙上的,都是挑选出来的精锐弓箭手,就算黑夜之中有所失误,也不会荒谬到误伤和郭靖等人还有一段距离的同胞。
这一点,就是禁军步卒敢于趁机压上来的底气。
洪七公和郭靖站在一起,几乎是同样的蓄劲动作,手掌向前一推,四道龙形真气打出,轰在最前面的禁军身上。
一阵气爆之后,二十几名禁军士卒被轰倒在地,然后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是死于降龙十八掌之下,还是死于同袍的踩踏,除了当事人自己,没人知道。
禁军和郭靖等人纠缠在一起,宫墙上发过一轮箭矢的弓箭手为了避免误伤,放弃弓箭,转而拔出佩刀,加入到围杀郭靖等人的队伍之中。
整整一个都,千名禁军,刀山枪海,再加上隐藏在其中寻机偷袭的几十名辟邪剑客,将郭靖等人围在营地中心的一小块位置,一点点压缩郭靖等人的活动空间。
洪七公和郭靖的降龙十八掌,欧阳锋的蛤蟆功,老顽童的空明拳,还有黄蓉的打狗棒法,杀人如同割麦子一样,普通士卒根本不是他们的一合之敌。
五人看似依旧在包围之中,但在宫墙上的余人彦看来,却是已经朝营门前进了许多。
要不是隐藏在禁军中的辟邪剑客时不时的发动偷袭,逼得郭靖等人难以施展轻功,郭靖他们早就已经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