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太阳高高挂着，暖暖地洒落在地面。</P>
临近二月，幽燕之地还有些冷意。</P>
北风虽然没有冬天那样刮得像是刀子，可依旧不断地吹拂。</P>
小河边的杨柳长出了嫩芽，翠绿的枝条在风中摇曳。</P>
便在这风景独好当中，一声声炸裂的巨响，打破了这股宁静。</P>
河滩岸宋军下马，数百人抱团排列出他们常用的三段式枪阵，背靠河而战。</P>
前方左右两侧皆有大队辽军袭来，随着枪声不断，这些辽军又很快被击退，鲜血染红了小河。</P>
“你率领人攻打通天门，靠近到城下，则立即劝降城中士兵。”</P>
“走，找他们去。”</P>
“报，大将军，出大事了。”</P>
比如周美之前是环庆路兵马副总管，仅次于兵马都总管、兵马副都总管以及兵马总管的高级将领。折继闵就更厉害了，担任麟府知府兼鄜延路兵马总管，成长得很快。</P>
不过在张亢面前他们还是恭恭敬敬，不止是张亢如今担任枢密副使，乃是如今三相之一的副枢相，同时也是他们的老上司，带着他们立下无数功勋。</P>
虽然火枪兵自己人之间误伤的事情更多，比如有的冲到前面，流弹击伤乃至击杀战友的事情不胜枚举，可战场上出现流弹是无法避免的情况，遇到这种事情也只能自认倒霉。</P>
王信迟疑道：“若是把他们逼紧了，他们自己焚烧了析津怎么办？”</P>
张亢冷笑道：“辽军撤退被我们突袭截断，势必让城里军心不稳，因而只需要攻破城门，必然让他们投降。”</P>
所以现在城里的辽军只是把城门关闭，然后在城墙上准备好炮火，严阵以待。</P>
“末将在。”</P>
说着立即调动起城内军队，向通天门而去。</P>
“末将在。”</P>
“先在此地临时建立一个指挥所。”</P>
“指挥使，要不我们先回营补充弹药？”</P>
和煦的春日阳光暖烘烘地包裹着他，徐徐的柳风夹着浓郁血腥味和野花野草的淡淡清香在他鼻端幽幽地游荡。</P>
“你们还剩下多少发？”</P>
打完仗之后法军消耗子弹214.4万发，战后剩余605.6万发，消耗约20枚左右。</P>
城上守将是辽人右卫大将军耶律别古特，又名耶律宗简，是辽圣宗的第三子，耶律宗真的弟弟，执掌辽国皮室军。</P>
“我还有八颗。”</P>
“弹药不多了。”</P>
一阵炮战过后，辽军仅仅八门火炮被摧毁，死伤了不到五十余人。宋军却有二十多门火炮被轰塌，死伤了一百余人，显然吃了不小的亏。</P>
但这炮弹的准头似乎是差了点，轰隆隆地砸断了几颗大树，硬是没有碰到那些顺着林子往北逃的辽军。</P>
辽军被迫躲在女墙下，用手榴弹往城下扔，试图阻拦宋军，可架不住源源不断地宋军冒着炮火往里面猛冲。</P>
耶律别古特大惊失色，随后说道：“快，随我过去。”</P>
“他们差点打到我们，拿他们点子弹本就是应该的事情。”</P>
现在城里可不敢放火，因为宋军的突然袭击，导致城里还有好几万辽军没有撤出来，一旦放火的话，把他们自己烧成闷罐头。</P>
此时辽人已经拆卸了析津城大部分火炮。</P>
那营指挥使看了眼远处已经逃遁的辽军，不甘心地道：“那就先”</P>
顺着原本还能依稀见到破败村庄、荒芜田园的景色一路往南看去，还能看见析津城北城墙下很多已经被废弃的建筑物，见证着城外的贫民窟模样。</P>
前面打得火热的宋军子弹消耗得飞快，后面还没遇到敌人的宋军子弹数量满额，就会让前面的士兵陷入子弹匮乏的窘境。</P>
张亢点点头，放下手中的望远镜道：“你们过来。”</P>
“是。”</P>
众人轰然应诺，随后立即领兵离开。</P>
这个数字是非常标准的，比如拿破仑时期的博罗季诺战役中，法军人数约为13.6万人，子弹数量为820万枚，平均每人携带60枚。</P>
随后周美、折继闵、张岊、王信、范恪等人依次从山坡下走到小坡上，向站在坡顶正眺望城池的张亢拱手熬：“相公。”</P>
“我就不信，那么多人愿意陪葬。”</P>
张亢指着旁边的小山坡道。</P>
“我只有四颗了。”</P>
此刻城池之外，张亢勒马停住，后方正有大量车马徐徐而来。</P>
此时张亢的位置大概在析津城北偏东侧，距离析津城的拱辰门约有四公里多一点，只能通过望远镜去观察。</P>
耶律别古特大笑道：“宋军不过如此。”</P>
“你二人佯攻拱辰门，无需强攻，我们后方的火炮到了，以火炮轰击，逼辽人把城内仅剩的火炮集中在拱辰门附近。”</P>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申时三刻，差不多是下午四点钟左右，晴空郎朗，太阳渐渐西落，晚风当中，一股浓烈的硫磺和硝烟味道弥漫，让空气里多了几分肃杀之意。</P>
副将随即一招手，立即就有人开始在小山坡上搭建帐篷。</P>
“王信、张岊何在？”</P>
“追！”</P>
宋军如今的军队制度已经标准化，从武器、营地、制服、弹药、设备、辎重都有规格。</P>
导致北城门最高主将就成为了他。</P>
析津城最多的时候，三十六里的城墙上有八百多门火炮，平均24米一门大炮，就可以知道辽军的守备有多森严。</P>
“嗯。”</P>
他看到城下大批宋军集结，似乎有些攻城之意，顿时有点荒乱。</P>
每名士兵的携带弹药量为70发子弹，悬挂在马匹右侧的袋子里。</P>
营指挥使随即翻身上马，一挥手就找后面炮兵麻烦去了。</P>
“哈哈哈哈哈。”</P>
一来炮兵往往很安全，在很远的地方放炮，不像他们，经常需要与敌人在一二百丈的位置打仗，稍有不慎就可能让敌人冲到近前与他们搏斗。</P>
抬眼向北望过去，析津北城门上的门楼勉强能辨出轮廓，再远处一丛青山壁嶂横亘边。</P>
但实际上这个估算是平均了，很多在火线上的士兵子弹发射量远远大于20发，后方还没来得及上战场的士兵甚至可能一枪都还未开战事就已经结束。</P>
众人靠近身边。</P>
这支小队指挥官一时间觉得头皮发麻。</P>
“还有十一颗。”</P>
“是。”</P>
张亢布置完任务之后，就说明道：“立即出发，按命令行事。”</P>